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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7章 乾学第一大宗
顾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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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琬牵着瑜儿,来为墨画送行。
顾家家主顾守言,以及一众长老,也亲自来与墨画道别。
一身红衣,热情而爽朗的顾红长老,此时拉着墨画的手,神情满是不舍。
从第一次见面时,她便十分喜欢墨画这个可爱有礼貌的孩子。
只是那个时候,她还不知这个跟她一起吃瓜,一起聊“八卦”的小弟子,竟能有如此大的能耐,有如此惊艳的天赋,甚至能冠绝天骄如云的乾学州界,在乾学论剑上大放异彩,并两次夺得阵道魁首。
哪怕是现在想起来,也仍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顾红长老深深端详了墨画一眼。
如今墨画这孩子,眼看着也渐渐长大,成了一个温润如玉,眉眼清澈,姿色如天人般的翩翩少年。
她这个惯喜牵线做媒的长老,真是越看越喜欢。
“这么好的孩子,也不知将来会便宜了哪家的小姑娘……”
顾红长老心里默默道。
寒暄片刻后,到了分别的时候。
墨画站在门口,向一众长老,还有琬姨行礼,“在乾学修行的日子里,多谢诸位长辈照拂,墨画感激不尽。”
一向刻板的顾守言,闻言也露出了笑容,“墨小友,言重了。”
闻人琬一脸挂念地看着墨画,“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顾红长老拍了拍墨画的手掌,真挚道:“今后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瑜儿也一脸不舍,“墨哥哥,保重。”
墨画笑着点头,摸了摸瑜儿的头,而后向众人行了一礼,便转身登上马车,踏上了返回太虚门的路。
此次一别,岁月暌违,相逢难期。
……
而回到了太虚门,没过两日,最后一件大事便尘埃落定了。
论剑大会,包括整个论道大会的排名,终于定了下来。
太虚门得了论剑第一,论阵第一,最终也毫无意外,得了乾学论道第一。
换而言之,太虚门如今,是货真价实的,乾学第一大宗门。
而宗门改制,要按论道排名来重新议定。
太虚门,也就成了乾学“四大宗”之首。
这原本是众人预料中的情况,但最终的事实,却有了不小出入。
经道廷天权阁商定,不知为何,并没有将太虚门,划为“四大宗”,而是单独列了一门,让“太虚门”与四大宗并列。
太虚门,一门三山。
因此,乾学州界最终的宗门格局,就变成了:
三大山,四大宗,八大门,十二流,及之后的乾学百门,及数千小宗门。
三山四宗八门十二流。
也就成了乾学州界,最顶尖的“宗门学府”。
名义上,太虚门一门三山,与四大宗并列,不分高下,但因为“三山”排在前面,因此还是隐隐压了“四大宗”一头。
天权阁的决案一出,乾学州界震动。
几乎所有人都没想到,事情竟会这样发展。
“三山四宗八门,三山压四宗……”
“这样也未免太抬举太虚门了?”
“太虚门是不是在天权阁有关系?天权阁的阁老,在给太虚门走后门?”
“太离谱了……”
“若是并列四大宗,谁得第一,还要争上一争,如今直接封了个‘三山’的名头,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此后太虚门,恐怕真的坐上了乾学第一大宗门的宝座了。”
“这第一的位置,岂是那么好坐的?依我看,这种突然冒头的宗门,毕竟根基不牢,名不副实,反正我是不会将我的孩子,送进太虚门修行的。”
“我奉劝大家,也别将族中优异的弟子,送去太虚门,免得太虚门误人子弟……”
“不错,就是……”
“蠢货才会将弟子送进太虚门。”
但私底下,大多修士的做法,只有一个:
送!
送的就是太虚门。
说的那些,都是废话,宗门排名才是实打实的,名不副实更是蠢话,太虚门没点实力,哪来的名次?
三山四宗。
不把弟子,送进三山,要退一步送给四大宗?
三山只有一个名字,叫太虚门。
四大宗却有四个。
谁名头更响,这还用问?
无论嘴上说什么,大多数修士,行动还是很诚实的。
甚至有些人,会刻意煽风点火,造谣中伤,说太虚门的坏话,鼓吹大家千万不要报考太虚门,以方便他们自己家的孩子,和自己族中的弟子,能有更多拜入太虚门的机会。
太虚门一时成为整个乾学州界,最饱受争议,但又最炙手可热的大宗门。
而太虚门上下,也无不欣喜若狂。
一门三山,四宗八门!
有朝一日,他们不仅能跻身乾学州界最顶级的宗门之列,甚至还能横压四大宗一头。
尽管天权阁此决断,有些古怪,其中肯定包含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谋算。
但无论如何,这对太虚门来说,都是一件光耀门楣,光宗耀祖的大事。
自此之后,他们便是名义上的乾学第一宗门!
不光洞虚老祖们心中唏嘘,感慨万千。
三山掌门惊叹,诸多长老和弟子们心花怒放。
而太虚门如今这一切,都得益于宗门弟子勠力同心的奋斗。
其中最功劳最大的,自然是身为“小师兄”的墨画。
“小师兄他之前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他竟真的带着我们,硬生生将宗门,从八大门的末尾,抬高到了四大宗之上!”
“我们入门修行时,还是八大门弟子,如今一转眼,却已经是乾学第一大宗门的弟子了?!”
一众弟子,都有恍如梦中,难以置信的感觉。
墨画在宗门原本“超然”的地位,一瞬间又水涨船高,攀升了不少。
在太虚门弟子间,墨画备受信赖和推崇。
但凡有宴会吃饭,都有一群弟子们,排着队来给墨画敬酒。
对他们而言,“师兄”这两个字,只是称呼。
但“小师兄”这三个字,却是信仰。
甚至在太阿山和冲虚山的老祖那里,墨画都开始有“排面”了。
太阿山和冲虚山的老祖,特意请墨画去喝过茶。
喝茶的时候,老祖坐主座,墨画坐次座。
太阿和冲虚两山的掌门,则坐在末座,给老祖们煮茶斟茶,顺便也给墨画倒茶。
席间,太阿山和冲虚山,对墨画表示了关心和慰问,问他要不要入太阿山,或冲虚山的内门,若是入了,单独给墨画开一个族谱,以后太阿山和冲虚山,就有一脉,会姓“墨”了。
墨画十分感动,然后婉拒了。
太阿山和冲虚山老祖十分惋惜,但越发觉得墨画,能秉持本心,不为利动,是个可造之材。
之后两位老祖,又和墨画长谈了一会。
一场茶会,虽没达成“交易”,但宾主尽欢。
……
而太虚门得了论剑第一,墨画也如愿以偿,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荀老先生将一份阵图,交给了墨画。
这份阵图,便是天枢阁附赠给乾学论剑第一的奖励,一门名为《乙木回春阵》的稀有阵法。
这门阵法,是因应用单一,门类狭隘,构画不便,而日渐被炼丹之道淘汰掉的医术阵法。
这还不只是一门阵法,墨画翻看了下,发觉这“乙木回春阵”,竟然是一整套阵法。
里面包含了从一品,到四品,一整套乙木类的医术阵法传承。
这也的确十分可贵的传承。
只是……
墨画皱眉,“这个乙木回春阵,能救师父?”
为什么?
墨画比谁都清楚,他师父的伤势,涉及天机因果,生死气机,根本不是简单的血肉之伤。
这乙木回春阵,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墨画又端详了一下这乙木回春阵,怎么看都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或许暗藏玄机,但他参悟不透,只能姑且留着,以后再慢慢研究。
墨画将这一整套乙木回春阵,收进了纳子戒。
……
此后的一些时日,太虚门热闹不已。
因为定了排名,今非昔比,不少家族,宗门,还有其他修道势力,以及某些修道高人,为太虚门送来贺礼。
太虚门前,车水马龙,人山人海。
太虚门上下,也一片喜气洋洋。
这种喧闹的气氛,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期间,宗门进行了最后一次年末考核。
墨画的成绩,开始和之前一样,又变成了一甲六丙,
他地位再高,但考不好就是考不好,也没长老会“徇私舞弊”,给他高分。
不过墨画看着熟悉的“一甲六丙”,反倒觉得有些安心,而后,便深深叹了口气。
他知道,一切真的都结束了。
太虚门九年修行,终于画上了句号。
宗门弟子们,开始陆续离宗了。
他的小师弟们,也陆续向他道别,各奔前程了。
先是令狐笑。
他虽是冲虚山的弟子,但要外出云游历练,拜访剑山,切磋剑法,寻觅剑道,再择缘结丹。
令狐笑不善言辞,眼底藏着万般心绪,只拱手道:
“小师兄,山水有相逢。”
墨画也拱手,“山水有相逢,笑笑,保重。一定要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大剑修。”
一向不怎么笑的令狐笑,竟露出了一丝笑容,而后深深吸了口气,向墨画点头示意,便一人一剑,随着一位冲虚山的长老,去游离九州,寻求剑道了。
之后是程默,司徒剑,杨千军,郝玄,谢岭……等等。
他们有的要回族,有的要游历,有的要投奔长辈,有的要继承家业,有的只能靠自己去搏一条出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和宿命。
每个人离开前,都会来见一下墨画,向墨画敬一杯酒,心中不舍,但又慷慨道:
“小师兄,道途漫漫,后会有期……”
而后,他们都会补上一句:
“以后若是再回乾州,或是去到坤州/坎州/离州/艮州/震州/巽州/兑州……一定要到我郝家/陆家/楚家/司徒家/程家/谢家/郑家/风家/杨家/诸葛家/韩家……做客。”
“……遇事报我的名字,绝对没人敢怠慢小师兄你。”
墨画神色无奈,心中却颇为感动。
就这样,众人一一离开了。
平日里,一起生活,上课,修行,倒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突然离别,想到相逢不知何日,无不心中酸涩,眼眶微红。
修道之人,寿命悠长,但缘止却浅。
今后一别,余生能不能在偌大的修界再碰面,就真的只能看天意和缘分了。
人世际遇,悲欢离合,总令人落寞。
就这样,一个个曾经朝夕相伴的同门小伙伴,全都离开了。
弟子居也冷清了下来。
墨画作为“小师兄”,一一为他们送别,最后也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了。
他没急着离开。
因为他身上的因果太多了,一旦离开,下次再回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有些人,他还没来得及见,有些事,也没来得及料理。
所以墨画给自己,多预留了一点点时间。
而这期间,荀老先生又将墨画喊去,特意又确认了一遍他的意向。
两人在太虚的古楼上,看着蒙蒙烟雨,喝着清茶。
“你确定了,不留在内门?”
“嗯。”墨画点头。
他有亲传的师父了,师父待他恩重如山,他这辈子,也只会有这么一个师父。
荀老先生心里也知道,所以并不意外。
“那你要回家么?”荀老先生问。
墨画点头,“嗯,我想先回一趟家,看看爹娘……离家已经十年了,我不知爹娘怎么样了,总要看一眼才安心。”
“之后呢?”荀老先生问。
“我还没想好……”墨画沉吟片刻,问道,“荀老先生,我想……”
荀老先生摇头,“别说,有些打算,放在心底,别告诉别人,连我也别说。你身上天机因果重,一旦泄了密,会被人推算出来,从而引祸上身。”
“嗯,”墨画道,“我知道了。”
“还有一点……”荀老先生微顿,沉声道,“我与司徒真人,也商谈过了,你此前……惹下了无穷杀孽,杀孽化煞,引你命格逆变。如今你命格里,极凶之煞聚首,稍有不慎,便可能……万劫不复……”
墨画心中凛然,皱眉问道:“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荀老先生叹了口气,凝声道:
“神念的杀伐手段,如非必要,尽量别用。否则会使你神魂震荡,勾动你内心的杀念,从而引煞气反噬,命格失衡。”
“迫不得已用的时候,也尽量收敛点。”
“还有,尽量避免神识透支,否则命格容易失控,使煞气暴动。”
“今后出门在外,遇到事情,也要平心静气,能不杀就别杀。”
“万一要杀,也尽量克制一点,别杀太多。”
“把控一下你的杀孽,不能再加重了……”
说着说着,荀老先生自己都觉得离谱起来。
自己这是在教正道弟子么?
哪家正道弟子,要跟他说“控一下杀孽”这种话?
荀老先生叹气,有些无奈。
墨画则将荀老先生的话,一一都记在心底。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荀老先生特意叮嘱自己的话,一定要放在心里,不能忽视。
至于所谓的“控一下杀孽”这种事,墨画倒觉得并没什么大问题。
自己一向与人为善,虽然有一点点“嫉恶如仇”,但真正动手杀人很少。
血祭大阵的事,纯属是形势所迫,他也没办法。
以后他怎么可能还杀那么多人?
“老先生,我都记住了。”墨画点头道。
荀老先生见墨画态度认真,显然听进去了,心中稍稍安定了些。
而后他又深深看了墨画一眼,心中感叹:
“再舍不得的孩子,也总归要放出去,让他自己去闯闯……”
“只是……离了太虚门,离了乾学州界,可就没人再照拂他了,外面太乱了,庙小妖风大,牛鬼蛇神也太多了……”
荀老先生沉吟片刻,又取出一枚玉笺模样的物事,递给了墨画。
墨画接过,打量了片刻,好奇问道:“老先生,这是什么?”
“宗门‘玉引’。”荀老先生道。
“玉引?”
“嗯。”荀老先生颔首,“是一枚‘引荐’用的玉笺,每个弟子,从宗门毕业后,会请门内一些长老,替他签个名字,谋个出路,或者单纯是用作修士道友间,互相引荐,论道交流之用。”
墨画恍然。
这大概有点类似宗门的“推荐信”,又有点像是弟子的师门“名片”。
“每个弟子都有?”墨画有些奇怪,“我之前怎么不知道?”
荀老先生默默道:“可能大家都觉得,你不需要这个吧……”
这种“玉引”,是长老签名。
墨画这个身份,在老祖面前都挂得上号,也没哪个长老,会不自量力厚着脸皮,替墨画“引荐”什么。
但问题是,墨画并不打算留在乾学州界。
他是要离开的。
一旦离开乾学州界,外面的世界又不一样了。
荀老先生道:“有些形式的东西,还是要有的,你在太虚门,在乾学州界,没人敢看轻你。”
“但你出了乾学州界,天下之大,鱼龙混杂,又是萍水相逢,没人知道你是谁。”
“你若一直韬光养晦,不露声名,倒无所谓。”
“但偶尔要行点便利,没个证明,空口无凭,别人都只会认为你是吹牛。”
“所以,玉引这种东西,还是要有的。至少在外,遇到你往届的太虚门长老师兄师姐,还能攀个交情。”
“修士的修为固然重要,人脉这种东西,也不可忽视。”
说完,荀老先生自己先在“玉引”中,给墨画签了个名,然后道:
“你拿去,多找些长老,让他们都给你签一下。就说是我说的。”
“是。”墨画捧着玉引,心中感激不尽。
之后,墨画便拿着荀老先生给的玉引,去找长老“签字”了。
他先找的,都是熟悉的交情好的长老。
譬如荀子悠长老,荀子贤长老,温柔貌美的慕容长老,教他道法的易长老,还有给他上课的传承长老,以及负责山门考勤,经常给他批假条的宋长老……等等。
然后这个消息,不知为何,就传了出去。
不少长老,主动就找墨画,想替墨画签名了。
但他们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只是假装“偶遇”,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墨画。
墨画迟疑片刻,缓缓道:“长老,弟子有个不情之请……”
那长老便道:“哦,宗门玉引是吧,好说好说,我来签,我来签……”
说话的时候,一脸喜悦。
最后,三山越来越多的长老,都这样“偶遇”墨画,然后替他在玉引上签了字。
一般来说,长老能给弟子的玉引签字,那是弟子的荣幸。
到了墨画这里反过来了,谁给墨画签字,谁颜面有光。
谁不签,谁就低人一等。
甚至,长老们给其他弟子签名时,签得龙飞凤舞,生怕不够潇洒。
但给墨画签名时,一笔一画签得工工整整,生怕墨画认不出来。
长老签完了,老祖也没幸免。
太阿山的老祖,喊墨画去喝茶,无意间提及玉引的事,顺手也给墨画签了。
冲虚山老祖也不落于人后。
然后三山的掌门也都签了。
至此,墨画这个弟子的“宗门玉引”上,密密麻麻,几乎签满了太虚门三山,从老祖到掌门,再到长老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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