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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苏云月要离开的理由,川乌又恢复了此前笑意,温和劝道:“云月,你还年轻,偶尔呢,的确会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为师是理解的!此事先不着急做决定,你且先好好休息几日,说不定你便改变了主意也不一定……”
而苏云月仍旧跪地不起:“对不起师尊,弟子去意已决,此次回来,便是为了讨要弟子留在宗门的命灯!但师尊放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云月纵然离开了毒神殿,也永远是您的弟子,若有朝一日,毒神殿需要弟子相助,弟子定身先士卒,绝不推辞……”
“你说够了没有!”忽然间,川乌脸上的笑意已然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乃是无尽的冷意:“苏云月,是不是本座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以至于让你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你今日的一切,都是毒神殿给的!宗门好不容易将你培养至此,你却要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小子而背叛宗门!你把本座置于何地?又将宗门置于何地?此事——绝无可能!”
“师尊……”
却不等苏云月解释,川乌便厉声打断道:“住口!别再说了,从今日开始,你不准离开宗门半步!我倒要看看,那人敢不敢前来毒神殿寻你!他若是连这点儿胆量也无,便说明你看错了人,他根本没有资格与你在一起!”
“那若是他敢呢?”女子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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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乌眼中的怒意更浓:“哼……他要是敢!本座就杀了他!”
苏云月苦涩一笑,她倒是不担心风无尘不来,亦或者是川乌会杀了风无尘。
她最担心的是,风无尘关心则乱,会对川乌不利。
正当苏云月思量着对策之际。
“主上!殿主请您前去正殿一叙。”门外传来了方才那侍女的声音。
闻言,川乌顿时眉头一皱,却也立马猜到,恐怕也与苏云月有关。
于是抬手便封了苏云月的修为,又在房间之中设下了禁制,离开之际,还与门口的二人说道:“你们两个给我看著她,不准让她离开此房间半步!”
两个侍女点头:“是!”
“……”
片刻之后,川乌已至毒神殿内那一处作为磅礴气派的建筑之前。
这便是正殿,亦是真正意义上的毒神殿。
毒神殿与雾隐门那等分散式的势力不同,其中八成以上的弟子,都跻身于此大殿之中。
只见此殿长宽足有千丈,高度更达万丈,与其说是大殿,倒不如是一座巨型高塔。
此刻,在大殿顶端,一间宽敞的屋子内,唯有一白发男子正站在窗前,负手而立,从窗外望去,整个毒神殿的景象尽收眼底。
见了此人背影,川乌恭敬行礼:“殿主。”
白发男子转身,才见其外表约莫三十来岁,相貌斯文,脸上总挂着一副无比温和的笑意。
此人便是毒神殿殿主,人唤圣蝎魔尊。
见了川乌,圣蝎魔尊勾了勾嘴角,笑意渐浓,指了指身侧的桌椅。
“坐!”
“谢殿主!”
川乌缓步走到那座椅面前,却纹丝未动,直至圣蝎魔尊落座之后,他才自然坐下。
“殿主找我前来,不知是有何事?”
圣蝎魔尊笑道:“听说你徒弟回来了?”
川乌点了点头:“殿主已经知道了?”
圣蝎魔尊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还知道,她在那始祖遗迹之中得了不得了的造化,如今已是无量天九重境,你这个徒弟,可不得了啊!”
听圣蝎魔尊一一道来,川乌的脸色有些不大正常。
圣蝎魔尊端起桌上的茶水,轻饮一口,问道:“怎么了?你好像不太高兴啊?”
川乌连忙道:“没……没有……”
圣蝎魔尊一手端着茶盏,眼睛看着窗外,悠悠说道:“如此年轻的无量天九重境,可是万年难遇的天才……可惜啊可惜……”
听白发男子话锋一转,川乌心间微颤,猛的昂首,却正好与对方四目相对。
“你以为你瞒得过我吗?”圣蝎魔尊的笑容依旧,只是那双眼睛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竟让川乌都一时有些心虚。
“那丫头只是一时糊涂,属下日后定会严加管教,还请殿主给她一次机会。”
圣蝎魔尊魔尊的眼神之中却带了几分厉色:“那丫头是如何与你说的?”
川乌不敢隐瞒,便将女子所言,一五一十道来。
而圣蝎魔尊听罢,则是荒唐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川乌啊川乌,你不会真信了吧?她离开宗门方才多久,便爱得这般死去活来,你觉得可能吗?”
川乌眉头紧皱,眼中的凝重之色更浓,圣蝎魔尊的意思他自然明白,对方是怀疑,苏云月口中的归宿不过是个幌子,她真正想要脱离毒神殿的原因,是因为她如今修为大涨,得了其余势力招揽。
“那丫头对我历来不敢撒谎,此事……”
却不等川乌说完,圣蝎魔尊便道:“且不管是何原因,那丫头已经生了二心,你劝不回来了……你若强行断了她的去路,她只会恨你,甚至恨整个毒神殿!与其如此,倒不如及时止损,你说呢?”
川乌瞳孔微颤,顿觉一股冷意爬上脊骨。
他在毒神殿这么些年,对这个殿主自是极为了解。
圣蝎魔尊相貌斯文,且性子温和,平日里纵然是见到寻常弟子,亦从无殿主架子,毒神殿的小辈们皆对其评价颇高。
但唯有他们这些高层才知道,在圣蝎魔尊温和的外衣之下,藏着的是阴险与狠辣。
所谓及时止损,实际上指的乃是要趁着苏云月羽翼尚未丰满,榨干她最后一丝价值。
毒神殿中万千弟子,以往想要脱离宗门的倒也不是没有,但却鲜有人知道,这些人中,却无一人真正离开过毒神殿……
而他身为毒神殿的长老,自是对这些内幕一清二楚,故而才在听到苏云月想要脱离毒神殿时大发雷霆。
“……”
川乌张了张嘴,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因为他明白,圣蝎魔尊决定之事,几乎没有改变的先例。
他之所以叫自己前来,是铁了心想要苏云月的命啊!
“……”
正当川乌内心挣扎不已,圣蝎魔尊一双眼瞳直勾勾的将他盯住,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她是你的弟子,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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