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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8章 邪术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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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认为自己看到了大秘密的推演者四人组忙不迭地溜走了。www.biquge85.com

    或许是传送祭品还在冷却中,他们没有凭空消失,而是互相警惕着,一步三回头的踏上了墓园通向约里克夫镇的那条小路。

    卡洛斯始终站在原地,用一种很是诡谲的神情目送他们离开,哪怕这四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也没有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垂下那双碧绿的眼睛。

    “那些人挺老实的,没搞阳奉阴违那一套,已经回到镇上了。”

    他看似喃喃自语,但下一秒,亦清的衣摆就在他身后浮现。

    摄青鬼俯身飘下:“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吧?”之前就有提过,墓园异象只能维持一个小时,到凌晨一点就会恢复到平日正常的状态,再想找到什么线索就来不及了。

    “嗯,所以先不管这些人了。”卡洛斯说着,手指微微一动,打了个响指。

    同一时间,约里克夫镇内,后半程直接狂奔回来、惊魂未定的金发女背后飘起一个没有重量,也没有存在感的小纸人,得到了不用再监视的指令,小纸人扒着金发女衣服的两只手微微一松,转瞬便被风吹走了。

    它在半空中迅速化为粉末,如一缕青烟消散,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魔术师与摄青鬼走回了正门。

    此时,被他们留下看守大门的曾莱正在与和他撞了工作的看门狗面面相觑。

    这只狗大约是彻底摆烂了,也可能是终于意识到外面这几个人没有恶意,至今未伤他分毫,所以勉强变得友善了些,隔着栏杆趴在地上,对曾莱敷衍地摇了摇尾巴。

    “乖狗乖狗。”曾莱也很敷衍地嘟囔着。

    他看似和狗玩的来,实际上精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从他刚刚以VIP观众席视角目睹了虞幸吃掉墓园里所有怪物的那一刻起,本来已经相当稳固的推演者世界观再次被打碎,曾莱难以形容这种震撼人心的力量给了他怎样的冲击,反正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处于系统顶端的那部份推演者也只是比他强大了那么……那么几倍而已。

    他都觉得任义已经厉害到和他是学霸与学渣的天壤之别了。

    真实级推演者?身为研究院的人,曾莱也算是消息灵通,他知道哪些大佬已经晋升真实级,甚至也常常和这些大佬匹配到同一个副本里,见到他们出手的样子。

    但从来没有一个人是虞幸这样的。

    因为推演者的异化度有限。

    人格异化度超过20%就会对推演者产生负面影响,异化度越高,推演者的能力就会越诡异,精神状态也逐渐向着鬼物靠拢。

    换言之,常年霸榜的那些推演者异化度在50%~60%之间,这还是在他们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抵抗污染、保存人性的情况下。

    即便是这样,他们的能力也没有像虞幸刚刚展露的那样,完全像是一个怪物。

    哦,这样好像对他的朋友不太礼貌。

    曾莱反省了一秒,却也没找到更加契合的形容词,总之是到现在心脏依旧在砰砰跳,如同激荡的擂鼓。

    他觉得虞幸非常理智,和任义一样聪明,尽管“理智”可能是他的朋友滤镜,但虞幸在日常相处中完完全全就是人类的模样,这是事实。

    所以在研究院工作的曾莱才更加费解。

    要是任义化为笼罩半个天空的血色,吞噬掉所有目之所及的怪物,他还能恢复原本的模样吗?肯定是不能的。

    但虞幸可以,那些触手伸缩自如,只要被收了回去,虞幸依旧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好青年。

    ……好青年敲了敲铁门,惊醒了蹲在那儿伸手摸狗并陷入沉思,差点被看门狗偷袭了一口的曾莱。

    直接吃了个半饱的虞幸心情非常好。

    他的胃和舌头被安抚住了,那种令他灵魂灼烧的饥饿和焦躁感褪去大半,现在哪怕是有人把脖子上那条颈动脉放到他牙齿下面,他都可以挑剔一番,看心情决定要不要下嘴。

    因此,他放松地伸展着枝桠,和颜悦色道:“你看上这只狗了?很可惜,它似乎是墓园的财产,你想要的话得去和教会申请。”

    说话时,大狗就在虞幸脚边,但愣是牙都不敢露出来,身体往一侧一歪,死了。

    装的。

    “……”曾莱看着大狗紧闭的双眼和没藏住急促起伏的狗腹,心想这么没出息的狗谁会看得上啊,但转念一想,接连被守墓人、食腐乌鸦、虞幸吓唬,还没有真的吓死,这只狗好像又挺牛逼的。

    当然,他还是没兴趣。

    曾莱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刚好此时卡洛斯和亦清也回来了,后者大致说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曾莱恍然。

    他在大门口当然也看见了那几个推演者逃命似的背影,但想到有卡洛斯管这件事儿,他就没掺和。

    谁能想到墓园侧边还有个大狗洞啊?

    说到狗洞,曾莱又下意识看了大狗一眼。

    “……”坏了,他能不能别盯着这个死狗了。

    卡洛斯笑了一声:“既然墓园已经被队长清理干净了,我们也进去吧~”

    离一点只剩下十分钟了。

    曾莱点头,从旁边一个助跑就攀上了墓园的墙头,身形利落地翻越了进去,亦清不声不响的穿墙而过,卡洛斯则身形一晃——

    站在原地的他不知何时变成了一块薄薄的木板。

    下一瞬,木板倒在了地上,迅速和泥土融为一体,而趁着这吸引人注意的一瞬,卡洛斯本人则已经出现在了大门的另一侧,将胳膊搭在了门边的小天使石像上。

    虞幸夸赞道:“你越来越像个魔术师了。”

    已经真实级的魔术师:“……可不是吗,我有的是力气和把戏。”

    这一回,三人一鬼直奔守墓人小屋。

    之前卡洛斯叮嘱过虞幸,禁食的时候无论有多天翻地覆也不要毁掉这座小屋,而事实上虞幸对细节的把控能力要强得多,整座墓园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连墓碑都没到几座。

    毕竟他的触手可以在虚实之间转换。

    所有的一切都如初见时完整,走到小屋门口时,虞幸俯身捡起了老埃德加怪物死后掉落在地上的提灯。

    敬畏死亡:来自守墓人亡灵的提灯,只需要一些尸油就能亮起,装备时可以增加亡灵类怪物的亲和度,降低被亡灵类怪物攻击的概率,但装备者本身会缓慢亡灵化,知道成为新的白骨亡灵。

    这是一件道具,功能性在这个怪物四伏的约里克夫镇中还算不错,但有很严重的副作用,看起来有在副本结束后转化为祭品的潜力。

    虞幸拍了拍它,发现它不亮了,大约是缺尸油。

    他不感兴趣地把灯给了卡洛斯——反正阴阳城中只有核心祭品、称号buff还有道具还管用,普通祭品已经不在他的留意范围内了,带出去给破镜几个编外成员——比如张羽和曾冉冉用好了。

    卡洛斯接过提灯,一变就没。

    他上前几步,戴着白手套的手按在了守墓人小屋老旧的木门上,用力推开。

    门轴发出一种干涩刺耳的呻吟,像是垂死者的叹息,无形抗拒着。

    一股复杂的气味率先扑面而来,并非单纯的腐臭,而是更令人不安的混合物——浓重甜腻的陈旧油脂、辛辣刺鼻的干枯药草尘埃、冰冷刺骨的泥土腥气,以及一种更深层、更令人作呕的,像是烧焦的羽毛混合着某种铁锈与臭氧的邪异气息。

    所有这些都被一种阴冷的潮气包裹着,沉甸甸地压在闯入者的肺叶上。

    “瞧。”卡洛斯率先走进去,示意大伙儿仔细观察。

    小屋内部狭窄得令人窒息。

    到底是什么线索让卡洛斯念叨这么久?

    虞幸用自己的树叉去看。

    这里唯一的光源来自中央木桌上那盏煤油灯,玻璃罩子被一层厚厚的、油腻的污垢覆盖,使得内里昏黄的光线病恹恹的,非但未能驱散黑暗,反而将浓浊摇摆的阴影投在四壁,让一切显得光怪陆离。

    粗糙的岩石墙壁糊着的泥灰已大片剥落,露出深色的石块,仿佛渗着永无止境的水汽。

    墙壁本身几乎被覆盖了:一层是经年累月的污渍和灰迹,属于那位死去的守墓人;另一层则是看上去日期更近、更令人心悸的涂抹……

    一种用暗红色——那绝非墨水,干涸后呈现出一种腐败血液的紫黑——的颜料绘制成的扭曲符号与非欧几里得几何图案,它们狂乱地交织重迭,有些甚至像是直接刻划进了石壁,透着一股亵渎的急切。

    “这是……?”曾莱惊讶道,“邪术痕迹?人为的?”

    “没错。”卡洛斯道,“最好别碰。”

    他们继续打量周围。

    一张简陋的板床紧贴内墙,薄薄的垫褥油亮发黑,勉强维持着人形的凹陷,似乎还能嗅到一丝老人残存的体味与药膏味。

    但床上原本的被子被粗暴地掀到了角落,露出一块磨损严重的床板,上面散落着几根不属于守墓人的、漆黑如夜的渡鸦羽毛,羽毛根部的绒毛沾染着同样的暗红色污渍。

    房间的中心是那张木桌和靠墙的巨大歪斜木架。

    架子上放着一些守墓人积攒的玻璃罐,调查员小册子上有提到,老埃德加的一大爱好就是在玻璃罐里装各种奇怪东西……这个爱好在三个月前都还并不被人注意,但直到镇上出了事,教会就命令老埃德加将那些东西丢弃了,此时却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了屋中。

    亦清飘上前,仔细观察了一下罐中物品,只见里面浸泡着诡异的植物根茎和难以名状的小型生物器官,看不出是什么,但大概率能作为某种仪式材料被使用。

    架子地步还有一堆散乱的工具,比如锈迹斑斑的剪刀、缺口的铁锹。

    几截熄灭已久的黑色蜡烛滴落在架子隔板上,凝固的蜡泪如同怪异的雕塑。

    一小撮灰烬……像是某种特殊纸张燃烧后所留,散落在罐子之间,旁边扔着一个粗糙的陶土碗,碗底残留着厚厚的、散发甜腻油脂味的黑色凝固物,边缘嵌着一小段苍白得可疑的、扭曲的纤维,似是灯芯,又似是别的什么。

    “有与刚刚的亡灵守墓者味道相同的气息。”亦清说。

    桌面上,守墓人秃头的羽毛笔和干涸的墨水瓶被推到了一边。

    取而代之的,是桌面中央一个用尖锐器物粗暴刻出的、深陷的逆五芒星图案,图案的每个角都残留着点点烛泪和那种暗红色的斑点。

    几张粗糙发黄的纸散落在图案周围,上面不仅仅是墙壁上同款的狂乱红色符号,还多了许多更加复杂的注解和阵图,笔迹截然不同,透着一种冷静的疯狂。

    “有人在这儿进行过献祭仪式!”曾莱一眼确认,同时顿悟,“老埃德加会和食腐乌鸦融合成新怪物不是偶然,是因为有人故意这么做,所以……是密教徒?”

    听说第一阶段任务里密教徒存在感并不高,他们就好像并没怎么参与约里克夫诡异事件一样,而现在,密教暗中做的手脚终于露出了一条尾巴。

    地面上,压实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

    除了干草屑、泥土和随处可见的乌鸦羽毛外,在一些阴影浓重的角落,可以看到更大的、拖拽过的痕迹,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东西被从此处拉向门口。

    空气中,那冰冷的泥土腥气下,似乎还隐约回荡着一种极低频的、几不可闻的嗡鸣余韵,像是某种巨大邪恶力量离去后残留的震颤,刺激着皮肤,令人头皮发麻。

    “没错,我之前就调查到,密教盯了老埃德加很久,作为墓园的看守者,密教徒一直希望把老埃德加变成自己人,这样他们就能更方便的盗取尸体。”

    卡洛斯轻描淡写地说出隐藏情报:“甚至连老埃德加的玻璃罐爱好都是受密教影响,不过,他也是真的敬畏死亡,并不同意任何亵渎尸体的行为,伪装成朋友接近他的密教徒怕闹大了被教会发现,只能继续派人盯着他,再找机会。”

    然后,机会就出现了。

    在事件频发的约里克夫镇,一名年迈守墓人在工作时被怪物群啃食而死,也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事吧?那只是他时运不济,和镇上其他死者一样倒霉罢了……大部分人都会这么想。

    但卡洛斯不会。

    他既然已经知道密教的手笔,自然会聊到老埃德加的死与密教有关,密教徒们趁着没有新守墓人上任的这几天几乎把墓园的尸体偷了个精光,因此,墓碑下才会被与守墓人亡灵融合后的食腐乌鸦填满。

    这还不算完。

    显然,密教徒也对老埃德加下手了,利用他的尸骨进行了献祭仪式,召唤出某种邪恶存在,将可怜的守墓人塑造了怪物。

    “夜里十二点之前、一点以后的守墓人小屋不是这样的,它看上去非常正常,明显被人打扰过,所以,之前调查守墓人之死的调查员和教会人员都没发现这些仪式痕迹。”卡洛斯说。

    这小屋不仅仅是一个死者脏乱的居所,因为某种邪恶力量的残留影响,它成了一个扭曲的迭加场,一个被强行撕开又粗糙缝合的伤口,只在特定时间内示于人前。

    守墓人埃德加残留的生活痕迹如同幽灵,与密教徒们在此进行的亵渎仪式的鲜明烙印痛苦地交织在一起,而桌上那盏煤油灯昏黄的光晕,此刻仿佛正冰冷地照耀着这一切,如同一只漠然的、属于异界之物的眼睛。

    “就是它了。”卡洛斯从煤油灯中捧出了一颗还在缓缓跳动的心脏,看上去像是乌鸦的。

    “这就是仪式阵眼,它早就已经被销毁,但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点里,它又复生了。”就像守墓人尸骨一样。

    而这,会成为他们顺着密教这条线继续调查下去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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